日前,就将这位少年天子的个性给摸透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却有些想不明白了。
眼前的少年就像是一滩污泥,黑魆魆的,黏腻,会流动的沼泽,翻滚着巨大的、冰冷的恶意,仿佛只要稍稍往前迈出去一步,就会被吞噬。
见她畏惧,牧临川平静地伸出手,露出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腕,单手支着下巴,目光淡淡地描画着她的眉眼。
“怎么?是特地来找孤兴师问罪的?”
辛灵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心神,上前一步,尽量有条不紊道: “陛下误会了,我只是想知道,韩媪做了什么,惹得陛下如此大动肝火。”
少年随口道:“她冒犯了孤。”
言语之随意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我知晓,”辛灵苦笑,“韩媪行事一向颇有疏漏之处,但她毕竟是我的乳母,我断不能叫她死得这般不清不白……”
“你想嫁给我?”
牧临川忽然盯着她的眼睛,平静地问。
辛灵一顿,对上少年的视线,喉口滚了滚。事到如今,再玩欲擒故纵这一套已经没意思了。
“阿灵的婚事,个人不能做主,需得看家中长辈的意思。”
“但……”辛灵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