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偏头,又撑着下巴,恍若想到了什么,眸光流转间淡淡道:“让黄门郎刘季舒替朕下一道旨意给郑家。”
“随便写写,逼他家自戕就行。天凉了,催他快点儿,刘季舒做不到,就提头来见孤。”
饶是陆拂拂她早就知道这小暴君是个什么德行,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得心惊肉跳。
小郑贵人和这内侍的死,再度提醒了她牧临川是个毋庸置疑的小暴君和疯子。
下颌却在此刻被人轻轻抬起。
少年眉眼弯弯,憨态可掬地冲她笑:“在想些什么?”
陆拂拂感到下颌一凉,少年已凑近了,双目猩红,微微笑。
陆拂拂飞快摇摇头,坐直了身子:“没什么。”
挣扎了半天,拂拂心里动了些恻隐之心。就算大郑夫人算计她,那也和郑家那些家仆无关吧。这些家仆就好好上个班,招谁惹谁了,还要给傻逼领导买单。
拂拂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听说郑家是服膺儒教的大族,陛下这般……”
牧临川道:“孤是皇帝,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愿意杀谁愿意宠幸谁。谁做天子还这么憋屈?”
少年古怪地看着她:“这些人惯会看人下菜碟,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