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身不由己,冀州的问题挤压已久,不是没人要查,只是来的人都没有一查到底的决心,见到这么多亏空,心中先没底了,也就不了了之。因此我先呈上假的,二位大人若是与前面的人一样,那么皆大欢喜,如果,”他惭愧一笑,“是在下心窄了。”
沈摘凝视他几许,低头去看账本,目光在那错综复杂的数目前稍顿:“你的顾虑有道理,说说看。”
王炎太道:“冀州属燕赵古旧,地力不丰,河渠不通,粮食收成自然比不上诸州。原本属直隶时,百姓税负半数被绢丝占据,尚能自给自足,可山东道多军镇,官府为征粮饷不收绢丝,只以粮食为正税,如此百姓耕种负担日益加重,三年内竟欠下一万六千石小麦。”
“可有上报?”
“年年上报。”
沈摘看向赵思贤,眉头微扬,后者羞赧,对王炎太道:“刺史既然有心上报,何故别出心裁?”
由刺史报山东道都督,再由都督上书陛下,陛下钦点尚书,这套路子若真每一步都走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赵思贤自认在核查国库时麻痹大意,未注意到冀州缺失的这一万六千石,才酿成火字营骚乱,引火烧身。毕竟放诸国库,那不过是几个数字而已。但他坚信,自己并未收到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