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活的。
棘手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从脑子里过,他却静下心来。
好像在林中捕猎,有时一等也要一天一样。挖好陷阱、降下饵料、布好口袋,剩下的就只有无穷无尽的忍耐。
措仑进殿,在灯下坐了下来。他强迫自己把纷乱的思绪清空,开始整理起暗格里堆积如山的卷轴。
这些卷轴俱是德加留下的,其中不乏与诸领主、东齐之间的往来密书。自打哥哥去后,措仑就一直在研读,渐渐理出些眉目。
他开好锁,从中抽出一卷,回身放到台上。正准备去读时,突然发现案台上多了几个册子。
应是方才他照顾南平时,臣官呈上的,擎等他有空了过目。
措仑随手展开,册子一面是雪域字,大抵是东齐为夏盟呈的礼单。少年有些兴致寥寥,漫不经心扫了两眼就放下了。
而这一放,册子刚巧翻到背面。少年瞥过时,蓦然顿住。
背面的内容与正面一样,只不过是用东齐字写的。
一笔一划如潜龙在渊,宛若天成。
这写法太过熟悉,他曾看过太多遍。每一横、每一竖都刻在心上,闭上眼都能背出来。
措仑起初不敢相信自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