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尚族倒了西多吉一个, 再加上西领主称重病未来觐见,余下两个首领连带着七八个头人,心思各异, 薄汗已经冒了出来。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惊惧交加。
今日盟事,原是说为商讨来年赋役, 因此进城前他们被卸去兵力, 也不曾多言。毕竟措仑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又是憨直的性子,谁也没把他放在眼里。没想到这小子胆子这么大, 竟搞了这么一出连他哥哥也不敢搞的鸿门宴。
玛索多的父亲隆戈尔打量了两眼另外那位名叫安庆的首领,眼珠咕噜噜一转,恭声道:“臣全听王上吩咐。”
这是率先认主了。
少年颔首,目光投向了安庆。
安庆已近耄耋之年,却被这竖子看的起了一身黏腻。早知道会是今日这场面,学西领主称病就是了。只是现下为时已晚,只能边咳嗽边说:“臣誓死效忠王上。”
“说得好。”少年对死士道,“拿刀和酒来。”
在众人的复杂目光里,他把雪亮的刀锋按在腿上,单手刺破了拇指,按进酒中。酒沾上伤口,蜂蛰似的疼,但措仑的表情是漠然的。
杯酒相换,歃血为盟。
各怀心思,辛酸百味,难以一一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