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而始,薄暮方终,婚宴要进行整整十八天。
喝不完的酒、唱不完的歌、跳不完的舞。两邦使节互敬祝词,高城最好的折迦戏艺人登台,吐火圈,跳武戏,热闹非凡。
南平被五色绫罗缠身,像尊万人供奉的玉雕一样,与瓒多并肩端坐在高位,面目模糊。
“我敬你!”突然一声娇斥传来,倒叫她醒了神。
却是玛索多一瘸一拐上前,冲南平端着酒杯。
南平一怔,几乎下意识觉得对方要泼过来。然而玛索多面上全无仇人相见的尴尬之色,反倒洒脱道:“公主你骑马骑得好,是个人物,我不如你!”
说罢一饮而尽。
南平端起杯子来,蘸了蘸唇,眼瞅着她转身往次席去,心里倒有几分感慨。
——这位当真是个直肠子,一根从头通到尾,好像爱恨冤仇全挂不住似的。
南平心念一转,顺着往角落里找,发现西赛正面无表情的坐在台子下面。许是公主看得太过直接,她施施然的把头转了过来。
两厢目光相接,西赛没有避让,单是浮起了一层松散的笑。乍一看有礼有节,实则有恃无恐。
只当是先前二人那场短兵相见,已经彻底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