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损兵折将,而白石叽已经自晌午鏖战到半夜,万一撞进桓尹的军阵中,他这强弩之末,顷刻间就会全军覆灭。
王玄鹤此刻还活着吗?他望进白石叽的方向,却只看见苍茫夜色。
返回水寨,众将正在清点战俘,许多轻舟漂浮在江面上,四处打捞落水的伤兵和箭支。檀道一目光如炬,在营寨四周逡巡了片刻,回到舱室,随侍士兵忙替他解开被血汗打湿的外袍,檀道一这才想起弓还握在手上,箭囊已经空了。
他松开手,将弓丢在案头。
士兵见檀道一满脸愠色,不敢再触怒他,便收起脏污的衣袍,悄然退了下去。
不一会,士兵快步折返,说:“茹茹娘子回来了。”
檀道一微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扶着案头,站起身。
阿那瑰站在舱门外,没有踏进来,见檀道一起身,反而倒退了一步。
檀道一想起她临行那天的情形,也不动了,脸色淡了些,他说:“取回来了?”大战之后,水寨中弥漫着若隐若无的血腥气,他的嗓音也有些喑哑。
阿那瑰不答,目光直直盯着他前胸。檀道一低头看,白色内衫的襟前也被血染了一片,他顿时醒悟,“这不是我的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