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珣之微怔,见下首梁庆之等一众言官,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置身事外状——周珣之暗自冷笑,对皇帝洒然道:“拓本而已,也不稀奇,字是好字,臣改日送来给陛下鉴赏。”还特地对群臣笑眯眯道:“诸位有好书法的,也可来我府上一观,我也不是吝啬藏私的人。”
梁庆之鼻子里含糊地哼了一声,拱手道:“谢国公。”
回到周府,周珣之瞬间面色冷了。将官袍解下,才一转身,听见下仆称檀道一来见,周珣之神色缓和了些,对他抬手道:“坐。”檀道一常来走动,奴仆们都习惯了,悄悄收起官袍退出堂外。
“这以雍制荆的计策,陛下是准了,但又有几只苍蝇嗡嗡,吵得人心烦,”周珣之道,他毕竟上了年纪,难免在心烦时要发几句牢骚,提起梁庆之,他简直是又气又笑,“王玄鹤这幅样子留在洛阳,徒惹人口舌,不如放他走,难道我至于为了那拓本徇私?果真是愚不可及。”
檀道一自婢女手里接过茶来——雨前春茶,细嫩柔绿,水波溢动时,散发着悠远的清芬。他略润了润喉,说道:“他怎么会蠢?只是私心作祟罢了,近来国公常为江南贡士奔波,这些人唯恐被抢去了官位。”
周珣之嗤笑一声,打量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