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也把檀道一称作了阿兄, 提起他来,一双眼睛都是晶亮的, “和阿松是兄妹,不恭贺他一声, 岂不显得生疏了?”
这话正合阿松的心意, 她当然满口答应,“好。”
愗华煞有介事,称要为檀道一接风洗尘, 命人整治了一桌酒席,就摆在暖阁里。正是隆冬季节,廊下挂的鸟笼、摆的花草也被移进了室内,一时鸟声啼啭,幽兰清芬,烧旺的炉火如红玉一样照得人脸庞上霞光灿灿。
阿松心里满溢着欢喜,面上却平静下来,拿了一张字帖慢慢临着,听任愗华进进出出地忙乱。
“檀阿兄。”随着愗华轻快的笑声,毡帘微微一动,檀道一跟随着她走了进来。
榻上的阿松放下笔,停了一瞬,转过脸来。
檀道一换了襕袍,系着发巾,他才还俗,这幅打扮,其实有些不伦不类,换做曾经的阿松,必定要奚落他几句,可她和他目光一触,表情便凝滞了,片刻,才展露出一个沉默的微笑。
愗华请檀道一落座,亲自替他斟了酒。婢女们都退下了,只剩曾经共同经历过建康沦陷的三个人在座,愗华还没举起酒杯,眼泪便滚落下来,挂在下颌上。
“檀阿兄,这杯恭贺你,也是敬谢你——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