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也很熟练了。阿松眼睁睁看着,觉得自己心要碎了。她见不得他吃苦,见不得他落魄。
“在寺里没有人服侍你吗?”阿松顾不得刚洗完脚,她跑下来,抓住道一的手,泪光闪闪地看着他,“你别洗,我给你洗,我还给你做饭煮茶,裁衣洒扫。我现在什么都会干。”
道一握住她的手——他紧绷了一夜,憋了满腹的郁气,到这会才有点释然了、轻松了。阿松的话太动听,他不禁也微笑了一下,但嘴上没留情,“怎么,当夫人不好,又想当个服侍人的奴婢了?”
又提这个。阿松不爱听,她扭过身,往床边一坐,道一推了她一把,用被子盖住两个人的身体。阿松背对着他生了会闷气,转过身来,伸出手指,在他胸前的牙印上慢慢摩挲着,她抬头看着他,说:“你再剃我的头发,我一定不咬你了。”
道一反问:“我为什么还要剃你头发?”
两个人身体这样亲密相依,他话里还透着疏离的味道。阿松鼓了一下嘴,琢磨了会,说:“皇帝要是死了,你就不用再当和尚了吧?”
道一不置可否,却问:“他要是不死呢?”
阿松睁大眼睛看着他。她这双眼睛,真直率,真澄澈,掩藏不住丝毫的犹豫和心虚。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