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蜜一般的酒液滑过喉咙, 她咦一声,砸吧砸吧嘴,“是甜的。”
“是山阴贡的甜酒,”檀道一替她又斟了一杯,“绵软,没什么劲。”
阿那瑰放了心, 她是存着要醉一场的心思,檀道一斟一杯,她喝一杯,还没觉得怎么着呢,晃晃银瓯,只剩小半瓯了,她哎哟一声,“我把你的酒喝完了。”
“还有,你喝吧。”檀道一说是要抓紧时间多喝几杯,却从头到尾就这么安静 地看着阿那瑰,半点没有着急的意思。见阿那瑰摇头,他抬起她的脸,拇指在酡红发烫的肌肤上摩挲了一下。
这个温柔的动作,瞬间勾起了阿那瑰心底的委屈,她嘴一憋,知道哭也没用,便忍住了。伸手把檀道一的发簪拔掉,眷眷地摸了摸他乌黑的头发,愣了一 会,又坐上他膝头,把头发拨开,捧着他的一张脸左看右看。
眉毛还是那个眉毛,眼睛还是那个眼睛,没有头发也好看呀——阿那瑰拼命地说服自己,可一想到和尚不能娶妻,她鼻子又酸了,噙着泪一瞧,檀道一坐得端正,任她扯头发揉脸,表情半点不改,透过密密的睫毛,他垂眸睥睨着她,柔和的神情里又藏点讥诮——简直和寺里供的白玉菩萨如出一辙。
阿那瑰心尖上一颤,更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