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渐渐柔和了,还很轻松地对她一笑,“没有, 假的。”
他说得这样笃定,阿那瑰紧张的心瞬间松懈了,“那郎主是要去打仗吗?”
“是,”檀道一眉头拢起来,“父亲再过几天就要率军北伐了。”
阿那瑰想象不出那个敷粉涂朱,挥舞麈尾的郎主在沙场上是怎么个风姿,但终归檀道一不必去出家,她去了一桩心头大事,浓重的睡意重新袭来,她靠在檀道一胸前,呢喃道:“吓死我了。”她心有余悸地打着哈欠,“陛下要是让你出家,你就去求求他,兴许他就改主意了。”
檀道一踌躇良久,有许多话想跟她说,手在她纤秀的肩头慢慢抚摸着,感觉到阿那瑰不安分的小手自袖管爬了进去,热热地贴在他的皮肤上不动了,他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只用嘴唇在她耳畔摩挲了一下,柔声道:“放心吧。”
别院的美人们陆续抱着包袱离开了。有些是被爷娘接走,有些是独自离开。檀济很慷慨,每一位被遣散的美人都赠了笔厚财,算做她们以后嫁人的妆奁。人人都是欢天喜地的,唯有阿好不愿走,去檀道一那里哭了一场后被送走了。
暮春将尽,别院里柳絮飘扬,莺飞蝶舞,廊檐下却清冷了,只留了绫帕和纨扇在石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