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这一瞬间,那种无法逃脱命运的巨大无力感骤然袭来,他突然发现,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她母亲当年的所做所为又有什么不同。拿孩子要挟着对方,卑微的乞求着对方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回来。
那么将来他会不会越来越过分,会不会变得和她妈妈一样虐待他的孩子?
一阵恐慌感袭来,他几乎是立刻抱住那个哭泣的孩子,他抱着他,揉着他的脑袋安慰,一遍遍对他说,“乖宝不哭了。”好像是在告诉他,又好像是在告诉自己,“爸爸不会那样的,爸爸永远不会那样。”
他还记得那是他十岁那一年,母亲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她经常打他,用很粗的藤条抽,把他的一条手臂掐得青肿不堪,还特意拍下照片寄给常年在外不归家的父亲。
她已经疯魔了,想用这种方式逼迫丈夫回来。
那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日子,面对最依赖的亲人给予的折磨,小小年纪的他整天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那时候回家成了他最恐惧的事情。
那个小女孩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那一天,就在陆家那个华丽又冷清的房间里,母亲又一次拿着藤条抽他,一边抽着一边歇斯底里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