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给你的两本书都看了?进步很大。”他夸奖她。
她很有干劲地问他:“您昨儿不是说还有本《瓶花三说》吗?怎么没给我?”
他笑道:“记性挺好的呀,《瓶花三说》是高濂所著《遵生八笺》之五《燕闲清赏笺》卷下的一章,要看的话,干脆把三卷《燕闲清赏笺》都拿给你,这书可是奇书,好好看。”
“好。”
他坐在外间窗下,随手拿起之前她看的那本《清异录》翻了翻,问她,“今天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不疼了。”她摆弄着他的几张手稿,从架子上取了宣纸过来比着裁切。
他看了一眼,“你要裱这几幅字?以前做过没有?”
“做过一点,边学边弄呗,您的墨宝不整理好,真是可惜了。”她笑道,“要是我不小心弄坏了,您就重新写,可好?”
“行啊。”他无所谓地说,埋下头看书。
今夜暮雨霏霏,外头晚烟寒雨,一窗之隔,却是疏影花枝,隐有暗香。
不知不觉,架上的沙漏漏过一格,又一格。
尹沉壁把桌上的东西收了,直起腰来揉了揉,一眼望见窗下坐得笔直的人,就不由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