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常听人说怀胎不易,如今看了这医书上所列种种,方知竟有这么多忌讳和难处。
顾沅不知为何睡一觉醒来,裴元彻的态度变得愈发谨顺,每每看向她的肚子时,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郁色。
这男人又怎么了?
她疑惑着,好几次想问,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到底没问。
他要忧郁,就随着他去。
暮色四合时,马车到了驿站。
站在二楼的窗户往外望,远方的天与山连成一线,灰蒙蒙一片,有几只晚归的鸟儿飞过天穹,留下几枚小小的黑色的剪影。
十万大军在驿站外安营扎寨,一簇簇篝火燃起,给荒芜的郊外夜晚添上不少亮色。
顾沅正望着这夜色出神,沐浴过后的裴元彻缓步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件雪白暗纹寝衣,一头墨发单单用一根绣团龙纹的玄色发带系着,走得近了,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澡豆香。
骨节分明的手扣上窗牖,他回身,垂眸看她,“这边风大。”
顾沅抬头看他,精致的眉眼在暖黄烛光下越发动人,她目光平静,“你借兵打算做什么?”
裴元彻挑眉,唇边扬起一抹笑,“孤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