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再多问,径直进了屋。
裴元彻盯着她依旧纤细的背影,眸中笑意渐渐收敛,轻轻转动手中的扳指,眼底是一片冰冷的墨色。
是,舞姬是他送的,道士也是他寻来的。
可那老东西本就是要死的,早几个月,晚几个月,也没甚区别,倒不如死得有些价值,日后祭祀时,他也能多一分真心实意。
这些事他不是不敢承认,只是他不想用这些污糟事来脏她的耳朵。
他的沅沅只要在他的庇佑之下单纯无忧的过日子便是,那些阴暗的勾心斗角,他自会替她挡着。
………
决定要回长安后,下人们也开始收拾行囊。
眨眼五日过,元宵节如期而至。
这日清晨,顾沅刚梳妆完毕,就见裴元彻亲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食物朝她走了过来。
顾沅瞥了眼他身后小心翼翼生怕他烫着手的李贵,眉心蹙了蹙。
裴元彻张罗着她,“你起的刚好,趁热吃。”
顾沅迟疑片刻,还是走到桌边坐下,只见那缠枝莲纹的青瓷碗里,浮着九个白白胖胖的浮元子。
不过一碗浮元子而已,她还当他端着凤髓龙肝,不然何至于这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