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裴元彻也是一副不好招惹的冷僻样子,只是这会儿,他的气势越发凌厉,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便是顺济帝这身居皇位多年的老东西,都没有裴元彻十分之一的至尊气概。
裴元彻走至正厅中央,抬手朝崔皇后行礼,“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万福。”
崔皇后定了定心神,抬手道,“回来就好,不必多礼,快坐下吧。”
她扭头吩咐着,“快将太子爱吃的茯苓糕端上来,前阵子蜀郡进贡的青城雪芽也沏上一杯。”
宫人应声退下了。
裴元彻略掀袍摆,端坐在红木嵌螺扶手椅上,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太子这趟下江南实在辛苦了,瞧着瘦了一大圈,人似乎也憔悴了。”崔皇后关怀的寒暄一阵,又盯着他打量了一番,担忧道,“你这下巴怎么有一道伤口?”
裴元彻缓缓地抬起眼皮,淡声道,“昨日剃须,一时分心,不慎划破了一道,小伤口而已,母后不必忧心。”
崔皇后蹙眉,“伺候你剃须的奴才真是该杀。”
裴元彻道,“剃须这事一向是儿臣自己动手,没让奴才伺候。”
崔皇后一怔。
宫人适时捧上茶点,裴元彻端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