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说:“好。”
今夜发生的一切皆是恍如梦境,直到与谢镜辞告别,从她房中离开的时候,裴渡都觉得脑袋在发懵。
可无论如何,他都是打从心底里觉得欣喜的。
裴渡一边迷迷糊糊往前走,一边抬起手来,摸了摸头顶。
自己摸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然而一旦伸手的那个人是谢小姐,每根头发都像被通了薄薄的电流,裴渡并不讨厌那种感觉。
……好开心。
被她接纳也是,摸头也是,都是令人感到开心的事情。
他的卧房就在谢镜辞左边,裴渡心绪不宁,连从怀里掏出钥匙的动作都格外缓慢,还没来得及抿唇掩盖嘴角笑意,就听见有谁问了声:“开心吗?”
他没做多想,回答全凭条件反射:“开心。”
答完了,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裴渡指尖僵住,于顷刻之间迅速扭头。
谢小姐正勾着唇倚在门边上,满眼的笑意几乎掩饰不住,从圆润黑瞳溢出来,散落在长廊黄澄澄的烛光中。
裴渡:……
裴渡脑袋轰地炸开,热气来势汹汹,转眼便席卷浑身脉络,烫得他耳根血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