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过世那年,庄久霖十九岁,但此后每年清明,他都坚持从国外回来,亲自把祭祀打点得妥妥当当,没有一次疏漏。而庄徐行在这十二年间去看她的次数包括入葬那年,也不过三次。
过去十年里庄徐行并未过多愧疚,直到他得了病时日无多,在数个回望人生的深夜,竟才恍觉此生最大的歉疚是自己的妻子。
哪怕他没有爱过她,或许她也不爱他,但她履行了一个好妻子的所有义务,他却没做一个好丈夫。
一顿饭末,庄久霖说:“我刚刚收到几份半年报,有几个地方还需要跟您商量,您再喝点汤,我先过去煮茶。”
等庄久霖起身,庄徐行忽然开了口:“出去玩一趟还有时间看财报。”
放在以前,庄久霖会直接走人,可现在,他耐心地应答:“公司的事不会有任何耽误,您放心。”
庄久霖回头时,又听见庄徐行说:“出去这么多天,也该够了吧。”
过了良久,庄久霖才转头道:“我跟她没到那种程度。”
庄徐行低头喝汤,没在看他:“那最好。”庄久霖站着等下文,汤勺撞了瓷碗几回,庄徐行才又道:“那你是不是也该认真找个结婚对象了。“
庄久霖像个应付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