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刻他在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之中,应付家门亲戚的客套,可是脱离热闹与喧嚣,步入寂静,人的心情当从天边跌落地上。
更何况,白天时他在手机里还跟她抱怨过。
而事实上,谢臻除了不待见谢振东、和姓石的,不想见他们之外,心里更模糊的问题,是他家在哪?
他找不到家,但见她一面,却能找到抵挡孤独的归属感。
算了,想点开心的。
谢臻低头问:“对了,你的志愿出来了吗?我听挺多人都说出结果了。”
苏慕善猛地抬头,“……出了,我刚刚查到。”
“哪里?”
她很平静:“还是……江城大学,新闻系。”
谢臻霎时愣住。前两个北京的学校都滑档了。
这就意味着他们没办法去一座城市,暑假结束后,就要相隔千百里的距离。
“善善,你……”信我吗?
“嗯,怎么?”
“没什么。”谢臻忍下了未尽的话。
信任是最珍贵,却又最荒唐廉价的承诺,是无须任何代价的空头支票。
苏慕善在他失神的时候,轻松地脱离他的怀抱,笔挺坐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