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孩子。
好像她那个死了的丈夫说的,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寡妇是个泼辣的个性,从小便是。长到十几岁,隔壁的木匠看她长得标致,隔三差五的上门调戏,她总是骂出去的。
她那会儿天不怕地不怕,木匠提了几次亲,她硬是一根大棒打出去了。
只是防不住木匠半夜里偷偷爬到她屋里,又叫了许多人在院外听着看着。
寡妇的名声毁了。
家里软磨硬泡的哄她,木匠也甜言蜜语的哄她。
寡妇不想嫁。
然而她不嫁,连条活路也没有。
家里往外赶她,外头也嫌她名声不好不肯要她做活儿,她是活不下去了,除了做娼妓这条道,就剩嫁给木匠了。
寡妇恨恨的说着:“分明是他该死,做什么是我活不下去。”
木匠的甜言蜜语也是假的。头一年没孩子,木匠便明里暗里的挤兑。
两年,三年。木匠染上了喝酒的毛病,简直往死里一样打她。寡妇吃了多少药,总也不见好,更不见能生下一儿半女的。反倒吃得越发体弱,越发承受不住他的殴打。
“哪里是我,分明是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