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人,她不能免俗。
她睁开眼睛,原本娇弱堪怜的脸上像浸满寒霜,满是冷意,一双杏眼锐利不见一丝情绪。
抬手从头上摘下了那枚深蓝发簪,双手紧握住簪头,没有一丝停顿,屏着气,便往崔爻心肺处用力刺去。
刺进皮肉的一瞬间,她的手微微发抖,停滞了一下。
随后眼睫微颤,咬牙将发簪再往里送去。
她视线早已往一旁被风吹得七倒八歪的草垛上移去,不敢看此时崔爻的表情。
只等手中的簪子再也下不去;
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才猛然回过头。
崔爻睁着一双黝黑清澈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没有丝毫的感情,冰冷渗人。
手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卫长遥疼得变了脸色,眉毛紧皱,紧咬着唇瓣忍住不叫出来。
是崔爻握着她的手不放,她不能再施力。
他的手骨节泛白,像是铁做的,坚硬无比,卫长遥手中的发簪已经被捏裂成了两半。
玉质与银器之间的衔接之处尖锐锋利,她的手被刺破,掌心内血迹斑斑。
血液顺着两人手掌交握的缝隙流出,滴在了崔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