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的臭味,可现在,野兽味却全被烧焦的臭味所掩盖。帐篷上要碎不碎的布条摇摇晃晃,烧不掉的珠帘散落一地,被火光染成红色。
越往里走,不好的预感越强烈。
祝火不在小棚屋——
她转过头,又找了一遍,终于在驭兽师的帐篷发现了她要找的人。
小少年背对着她,以一副戒备警惕的姿势在喘息,仿佛随时都能再暴起杀掉几个人。他全身紧绷,红衣轻轻摆动,不知道是颤抖还是什么。
听见背后脚步,他一把抓紧匕首,蓄势待发,却又猛的一顿,似乎察觉到了来人是谁。
“……祝火?”啾啾声音清脆稚嫩。
“……”
过了许久,小少年侧过了头。
脸上还示威似的挂着嚣张的笑,仿佛要同归于尽般凶恶,小犬牙雪白。眼睛里却沾着泪。汹涌的,剔透的,在脸庞上留下晶莹的痕迹。
风火缭乱。
他站在尸体之中,踩着一地的血,长发飞舞,宛如恶鬼。
——那是祝火第一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