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第二个星期,顾挽就把兼职工作稳定下了。
上班的画室与季言初的律所就隔了一条街,隐在市心最繁华的cbd大楼后面,颇有闹取静的韵味。
通往画室的楼下,也有一条不长不短的巷子,好在不是迎江那种偏僻寂静的,人人往,豁亮而喧闹。
每当夕阳西下,暖橘色的光斜斜照巷子,季言初从这里走过,去接顾挽下班的时候,也还是会有种虚实交错的恍惚感。
时间仿佛能回他十八岁的那年,他总靠在背阳的墙边顾挽下课。
一抬头,就能看阳光照亮的那截楼梯,小姑娘乖乖巧巧的背着画板,从上面慢吞吞的走下,即便看他,也似乎永远是一脸不为所动的淡然。
要多年以后的现在,他才明白,那双故作冷淡的眼睛里,当时底掩藏了多少秘而不宣的情绪……
七月底,良娣奶奶去世的噩耗传。
老人病魔折磨了几个月,虽然亲人离世难免伤痛,至少不用再看着老人家生不如死,最后走了,闻雅一家反倒替她松了一气。
只是姥姥有接受不了,消息的那天,就已偷偷抹过几次泪,后去殡仪馆告别,情绪就更加低落,全程几乎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