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锅盖的缝隙里钻出来,季言初手疾眼快地揭开锅盖,拿了勺子在里面搅拌。
“会不会是因为生病,人就比较脆弱?”
他一边搅动着锅里的粥,一边问顾远:“她病成这样,你也没告诉你爸妈?”
“她不让说。”
顾远帮他把切好的碎肉沫和皮蛋倒进了锅里,继续说:“可能也习惯了吧,从小到大,大多的时候都是我俩相依为命,感冒发烧的事常有,总不能一有事就告诉爸妈吧。再说了……”
他忽然靠在流理台边,半垂下脑袋,有点怅然若失的说:“他们搞科研的,都是为了国家大事,家属一点头痛脑热的小事,也不可能说回来就回来。”
他的情绪一闪而逝,很快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自我安慰的说:“不过我妹呢,打小就聪明懂事,思想也比同龄人早熟,自己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到优秀漂亮,遇到困难也基本能自己解决,很少让人操心。”
季言初沉默一瞬,忽然想起他第一次遇到顾挽的那个夜晚。
当时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她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清透明亮,面对围攻的局面,也临危不乱,一点不露怯。
像个全身竖起针芒的小刺猬,倔强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