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
似无意间随口的一问,听不出喜怒。
可这话既问出来,陛下显然已经心软了。
他们这位圣上向来性如深海,最是耐得住性子同那些固执纨教的老臣周旋,任他多少本参奏的折子上来,也能平心静气地压回去。
李辅立在一旁,闻言意会地微微颔首,应声道, “回陛下,郡主还跪着呢。”
他说着望了眼外头的天,看着大概已经跪了三四个时辰了。
“陛下,郡主性子向来直拧。如今尚才初春,这样跪下去,恐怕身子要受寒了。”
李辅识趣儿地劝了两句,给万岁爷一个台阶下。
成帝捏着一枚白棋,仔细着眼下的棋盘。
落子成局,反败为胜。
陛下沉哼了声,抬头看向李辅,一双隐锐的眸子退散了威压的怒意,眉目稳摄,“朕可不心疼她。”
“她身为太子妃,竟为了一个罪臣来向朕求情。朕知她和陆卿青梅竹马情谊深厚,可她不顾自己的身份这般胡闹,简直任性妄为。”
纵使对平阳再宠爱娇惯,对陆卿士有私心,此事也难有两全法。
圣上所言的罪臣,便是当朝陆侩陆尚书的子侄陆清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