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初移植入府中时, 大半都因病害而死,家里多次劝他放弃, 他却不信邪, 早起贪黑悉心养护,从扦插浇灌,到除虫修枝均亲力亲为,才将这一小片养活到了如今。
种花如此,人亦如此。今日与她,算是重新相识,打破了原先对彼此的印象。
王炀之发现他们何其相似,都是对世人伪装得和善友好,内里却是冷硬如冰。
他内心感到近乎般配的喜悦。
大抵世上所有特立独行的人, 对于同类总会产生发自本心的亲近与温柔,与其说是一种新鲜的尝试,倒不如说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宛如身临年少时那一场梦境,云遮雾绕,他追随山鬼而去的那一瞬间,哪怕他清楚知晓林中有猛虎环伺。
他已看见,那野兽幽幽眼底的寒光,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将入侵者撕碎。
可若能撷得蔷薇细嗅 旧十胱 (jsg) ,为道而死又有何妨呢,自从位列司徒以来,他一心扑在仕途之上,从未做过分毫越界之事,可是如今,他头一次心生了要争夺什么的渴望,这种渴望像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急需用什么填满。
他微微眯起眼睛,回想起方才她一针见血,指出他本性冷酷时,那浅棕色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