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梧则显得有些不情不愿,也跟着跪下了,唤了一声父皇。
景仁帝扫了林奴儿一眼,没有叫起,又将目光落在他身上,道:“怎么没穿礼服?”
顾梧不高兴地道:“不喜欢穿。”
景仁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不喜欢,就不穿?”
顾梧理所当然地道:“王妃说了,我不喜欢的事情,就可以不做。”
“哦?”景仁帝转向林奴儿,声音沉沉道:“你就是这样怂恿秦王的?”
他耷拉着眼皮,却掩不住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林奴儿的心里咯噔一下,手掌捏紧,指甲刺入了手心,她立即俯下|身去,叩首道:“皇上,儿、儿臣未能督促王爷,是儿臣之错,愿意受罚。”
正是深秋时候,殿里已经烧起了银丝炭,她的额头贴在地砖上,手足僵冷,身子不自觉地轻轻颤抖,说不上是怕的,还是冷的,即便埋着头,也能感觉到来自上方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子也似,要将她的皮肉切割开来。
景仁帝没有说话,她一动也不敢动,竭力保持住最后的镇定,仿佛只要动了,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空气寂静而沉闷,能听见银丝炭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声响,过了许久,林奴儿听见上方传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