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这样一直沉浸在‘家’的幸福里,好像……也没什么。”
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没什么,再值得她日夜担忧,患得患失,拒绝交付和相信。
她总是,在幸福的顶点,在被抛到云端之上的那一刻心生恐慌。
因为她的人生,从来都告诉她——极乐过后必有反噬。
世事不是始终平wen上升或下降的一条直线,而是不断起伏着的抛物线。
我们在其中被命运这双翻云覆雨手戏耍、捉弄,终此一生,浮浮沉沉。
它躲在云端后,静窥人们在极乐瞬间大笑的脸,也藏在泥里,嘲笑人们在剧痛的深渊恸哭的眼。
她习惯了。
医院的号终于叫到她手里的数字,柏彦揉了揉孔翎的头发,笑着松开她的手,目送她走进检查室。
“我在这儿等你。”
他说。
孔翎起身,走到检查室的门前忽然顿住脚步,侧过头,一张素净的脸沐浴在晨光里,白皙又娇嫩,像一朵枝头盛放着,纤尘不染的玉兰花。
她看着他,眼角眉梢都忍不住绽开笑意,温柔好看得让他沉溺其中。
然后她朝他挥挥手,转身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