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和眼里密布的血丝似乎在诉说着一天的辛劳,我看着父亲的疲态,渐渐陷入回忆。
小时候家里穷,无论是穿的衣服,用的文具,我都不敢和人家比(除了成绩),这也是我唯一能拿出手的。印象中的父亲每天都起的很早,点灶、烧水做饭,母亲8点上班,起的稍晚些,只负责照顾我起床穿衣,帮我收拾书包。等我吃完饭,父亲便骑着人力三轮车送我上学。小学离家比较远,大概五六里地,父亲骑着三轮车蹬的很卖力,却仍不断被其他同学家的摩托车、老爷车、甚至自行车超越。急的我在车上大叫:“快骑啊!要迟到啦!”有时行至陡坡时我还会跳下来推车。春秋时还好,每到夏天,几乎每天都能看到父亲汗流浃背,衣服紧贴在身上,而到了冬天,冰天雪地,父亲冒着零下三十几度的严寒,载着我在光滑的雪路上艰行。他穿着厚重的蓝色棉大衣,大棉帽将脑袋捂得严严实实,哈气不断从他面前飘出,粗重的喘息也清晰可闻。我坐在三轮车里,看着父亲宽阔伟岸的背,心里就觉得很踏实,觉的他可以为我遮风挡雨。车子虽破,但很有安全感,车子虽慢,却从未迟到。
彼时的我每天傍晚伏在炕上写作业,每当听到外面响起三轮车颠簸的声音我就兴奋地跑到门外,准会看到父亲骑着三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