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绍芸不服。她咬牙站起,晃悠着继续向前。
豆大的汗珠往下淌,愣是一声不吭——她犯了倔劲儿。
好在路不远,多撑了阵子,也就看见堂屋。
屋里已经燃起了灯。匾上书“厚德载物”,墨迹浓得化不开,随着流淌的过去一起嵌进木头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成了一笔糊涂账。
“坐。”
男人话音刚落,丁绍芸已经跌进八仙椅里。脚落在平整的青石砖上,微凉触感缓解了肿胀和麻木,总算踏实些。
有下人上茶,盖碗里散发出浓郁的普洱香。
丁绍芸道谢,借着氤氲的热气打量起这间堂屋。
眼前的陈设和两年前看着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乌压压的老式紫檀家具,蒙着软烟罗纱的窗下立着汝窑美人瓠,内里镶着孔雀羽尾,绚丽如梦。
时光在这院子里自顾自的歇下脚,停滞不前,与十数里之外风云骤变的天津城格格不入。
她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小心翼翼的落在了男人身上。
宋二爷没有喝茶,隔着台案坐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望向她。
——那模样就跟逮了只不听话的猫儿回家,一时不知怎么处置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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