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人传闻:「黑山上有寺名兰若,有鬼狐作祟。行人皆避之。」
时序近秋,书生的身体越发差了,经常咳血;他虽避着我不欲令我知悉,可我鼻子这般灵,岂能闻不见他身上的血腥味。
他在我面前总是装得若无其事的模样,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依然是从前的他,而我也是原来的我;彷佛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仍时常去书生那找他说话吃鸡学画,只是再不跟他玩儿,书生兴许也知道,缠了我几次便没再问。
我知书生对此甚为不满,可我也没法,我怕自己没忍住又吸他精气,况人言:一滴精,十滴血。我不想他再耗费精血。
每当想起姥姥说他过不了今年的话,便觉胸口烦闷,又涩又疼,难不成我也得了什么怪病?倘若书生真成了鬼,他会像小婧一样躲着鬼差,不去投胎转世吗?若他成了妖精,会是人妖还是妖人呢?每想至此,我便觉得头疼。古往今来,草木石兽,皆可成精,先化人形而后修妖,成妖仙或妖魔。偏偏未闻人可修妖,凡人通常修仙或修魔。
话说最近山里来了个道士,把人全赶跑了,姥姥的药还没着落,想起来我就生气。
那道士不知从哪儿来,神神怪怪,倒有几分本事,一见书生便说他妖气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