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坐在长乐宫高高的玉阶上,发了好长一会儿呆,从暮色四合,到
星汉西流,到晨光熹微,她一动不动。
如同一尊没有感情的仕女雕塑,周身都似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霜雪。
她的眼睛乌黑幽暗,却没有一丝亮光,如突然黯淡的星辰。她的脸色白的可怕,在
清晨的朝露天光下,更显出一种诡异的美来,不似生人。
直到鸦青色的长睫轻眨了下,落下一场迟来的雪。
整整一夜,扶音都这样坐在高高的玉阶上,怀里紧紧抱着泛黄的信封,失神般地遥
望着不知名的远方,似有喃喃自语,却听不太清,仿佛说话的人连开口的力气也被
抽走。
“立毙···立毙···啊···就是阿渊哥哥走了啊···走了就是···就是···”
他死了。
没和她说一声就死了。
听到宫女们说,他的尸骨被埋于晏城最荒凉的山丘,因为谋反之罪不得入故国都城。
晏城与都城千里之遥,就连魂魄归来,也会找不到归来的路途。
生生世世,都不能返回故国。
心脏仿佛被人掏了出来,再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