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需要思考,沈庭未就知道这个相框是谁取下来的,又是被谁彻底摔碎的。
父亲从来想不到这些,他向来只会在母亲生气的时候平静地撂下一句:“等你冷静下来再和我谈。”
沈庭未仿佛能看到母亲积压已久的情绪完全崩溃那刻歇斯底里地对父亲大吼,父亲一言不发地等待她将气出完。沈庭未想,也许就是在这张相片被摔碎的那一刻,母亲决定离开他的。
他从桌上的纸抽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拿最下面没有沾染上灰尘的那张擦掉脸上的泪痕。
他坐这个冷冷清清的家里发了会儿呆,好像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回想到很多曾经刻意被他收起的记忆。
譬如他在晚读结束回到家,开门那一刻家里停止的争吵,母亲在一种古怪的气氛里温柔地招呼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快去洗手,给你留了饭。”
譬如他在里读到alpha与omega在匹配数值不高的情况下仍然相爱的故事,复述给父亲时,父亲从报纸里抬起头,一板一眼地对他说:“沈庭未你不能再这么天真下去了,这样是没办法在社会下生存的。”
再譬如他每年生日的晚上,提到今年的愿望仍然是阖家幸福,母亲摸着他的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