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的光。
沈庭未眯着眼睛扫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表,还不到六点,但他从醒来这一刻就开始开心了。
沈庭未将胳膊伸出被子外慢腾腾地伸了个懒腰,昨晚他给窗户留了条缝,现在吹进来的晨风有些凉了,但沈庭未还想再躺一会儿,没去关窗,把手臂重新收回被子里。
他扶着肚子慢慢翻了个身,身侧的被子里还留存着床上人刚起床时的温度。
浴室的取暖灯从磨砂玻璃上透出暖黄色明亮的光,有些刺眼,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大半张脸掩在被子下,整个人陷入熟悉的气息与温暖里。
浴室的水声停了,开门声很轻,连诀走动的声音也轻。
沈庭未把被沿往下扯了一点,只探出一双眼睛,口鼻蒙在被子里,声音有点闷:“你今天这么早就走啊?”
连诀走到窗前把窗户的缝隙合严,听到他醒了又将一半的窗帘拉开,说:“不走。”
可能怕吹风机的声音吵到他,连诀的头发还是湿的,他走到床边拿自己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起身时水珠顺着发丝淌落下来,不偏不倚地被他甩在沈庭未的眼皮上。
沈庭未的眼皮抖了抖,连诀伸出手,潮热的指腹揩掉他眼皮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