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过去的时候身上什么也没带,也从来没见他点过外卖打过游戏,本来以为是不喜欢这些,大家不好主动地问他。但上回沈庭未的室友回去的晚了,正好撞见沈庭未在厨房煮清水挂面吃,问他要不要加点酱,他说吃不惯。
她不是特别容易心软的人,但这话听得心里怪酸的。
年轻人一般不容易陷入债务危机,如果沈庭未过得这么艰难,很容易让人猜测到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按理来说,他俩关系不错,有事的话大家帮个忙,也就过来了,但沈庭未从来没跟她张口提过借钱之类的事情,搞得常开心也不好意思问,就是想帮一把也使不上劲儿。
两个人从路口分开以后,沈庭未沿着人行道往前慢慢走了一段,晚上的气温降下来些,偶尔走得快了有清爽的晚风扑在脸上,那阵心悸却迟迟没有过去,反而心里的慌乱愈发严重起来。
他犹豫着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零钱数了数。其实也不用数,除去先前找工作那天花掉的几块钱交通费和前些天的必要开销,剩下那点每天计算着用,就是再数也数不出花来。
他脚步停下来,目光沉沉地落在街边的小店里。
“电子的五十九,试纸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