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连皱着眉低声呵斥:“你才是乱教,乱了辈分。”
“有什么辈分?”女人若无其事地把散在耳鬓的卷发撩到耳后去,还看着康童笑,“童童想叫什么都行,不用理他们。”
从小寄人篱下,他敏锐地意识到这家人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康童不敢说话了,礼貌地点点头,但再没敢把脑袋抬起来,只能装作什么也不懂地继续吃饭。
在家的时候,阿姨为了照顾他,多数时候是做中餐。但陈褚连家的晚餐不太一样,做的都是西式餐点,光是酒杯就摆了一排,三副餐具从内到外排开,辉煌的灯光罩在雪亮的餐具上,晃得他不知所措。
康童不太会用刀叉,切牛排的时候金属的餐刀划在瓷盘上的声音有些刺耳。
陈褚连抿了口酒,忽略了这声音,转头问连诀:“小孩多大了?”
“十岁了。”连诀说。
康童在心里默默地补充,还没过十岁生日。
陈褚连把酒杯放下,语气不变,扫过来的眼神却带着家长特有的不满:“这么大了怎么连个饭都不会吃?”
康童吓了一跳,手里的刀叉掉在桌子上,碰撞出突兀的声响。
餐桌周围蓦地安静下来。
康童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