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午夜时分,医生从里头出来,解下口罩说他们能尽力的都尽力了。
那股冷意一直萦在心里,仿佛外婆离去后的每一天,都没有再暖和过。
“我不想去医院。”宁言小声,“我不喜欢医院,不可以吗?”
遇到不喜欢的事,还不能选择逃避吗?为什么非要跨过去呢?
小孩子的想法都是这样的。
可谁能当一辈子小孩……
‘不那么坚强也可以的。’谭柘恍惚记得自己曾经躺在病床上,对笑意盈盈的宁言如此说。
那时他连手都抬不起来,只有她忙前忙后地照顾,每天东奔西跑为他凑医疗费。病房很吵,别床患者像是被抛弃的死尸不会说话,护工动作粗鲁,家属来了又走。
“可以。”
太多前世的回忆涌上,谭柘停稳车,小姑娘已经自己下车,往急诊大厅走了。
夜风极冷,近乎阴森。
谭柘看宁言纤细的背影越走越远,就像太多次梦中她在医院骤然消散般。他急忙跑过去,将她紧紧抱住。
“谭柘?”他的胸膛起伏剧烈,呼吸火热。
宁言被抱得很疼,可她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