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周景春缓慢的,摸上自己的右脸。
当触碰带来轻微的一丝丝疼,她也跟着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这许多年来的婚姻生活,都化作这一丝丝疼,灰飞烟灭了。
周景春定定的,一动不动杵在那儿。女人个子不高,还有些土气,但从她身上耸立崛起的巨大的悲痛,却清清楚楚地流向每一个人。
孤零零的。
像一团炸裂又熄灭的火。
靠着墙,一缕青烟,她慢慢软下去。
保安开始维护秩序,勒令人群不要围观。庞大人流又开始缓慢的移动起来。夜间工作已经开始,通宵巴士即将发车,各路信号又慢慢地、笨拙地、向全国各地呼啸而去……
可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的时间,已经凝固了。
只剩四人。
路弥还倒在地上,头发被付母扯得稀烂。付砚也不动了,怔怔的呆立。
除了付母的放声哭嚎,世界仿佛变为无声。
“都怪你!都怪你啊!你这个坏女人!你毁了我一家!……”付母边哭边打路弥,轻飘飘的拳头落在她身上。付砚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路弥被一拳一拳打着,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