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澜盯着刘燕卿。

    刘燕卿摇头,“陆公子,把人交给我吧。”

    陆惊澜在门外守着。

    他腰间没有酒坛,握剑的手在抖。

    刘府的下人进进出出。

    过去十年的颓唐旧梦被翻新。

    不知守了多久,天际惊雷涌动,沉云翻滚。

    乱箭似的急雨浇筑而下。

    落在屋檐上,又从屋檐淌落。

    雨中有鸟鸣声凄厉传来,院中的老树抽出了新的根芽。

    陆惊澜刀削斧凿的脸上往下一滴滴淌着水。

    湿透的发黏在宽肩两侧。

    黑色的软靴下泥泞不堪,野草在雨中生长。

    “公子可在屋檐下避避。”

    刘府的善心的丫鬟递伞过来,执剑的剑客纹丝不动。

    只一双沉拗的眼瞳盯着紧掩的门扉。

    陆惊澜知道自己生病了。

    从以为赵嫣死去的一刻他便已经病入膏肓,夜夜辗转反侧,只有杀人见血才能有片刻欢愉。

    他杀的人中有朝气蓬勃的青年,也有行将腐朽的老人。

    他能面不改色地屠尽天下人,却唯独对着自己的仇人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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