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公子急促地喘息,从齿缝间挤出毫无威慑的一字,“滚。”

    自从那日之后,病公子终于开始吃饭吃药,孱弱不堪的身子缓慢抽出新的根芽,渐渐已经可以下榻扶墙走路。

    陈官跟在身后,看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动,不到一刻钟便手脚俱软,歪倒在院落中的野草丛上,陈官扶起他,入手的一片肌肤在热夏冰冷的如同寒窟。

    “岭南倒是个好地方。”病公子瞧着远处山间的春花夏草喃喃道。

    听他夸赞岭南,陈官到底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便打开了话匣,“岭南盛产荔枝,京城的达官显贵每年都重金来购,再过十几日出门,河岸两侧都是漫山的红荔。”

    长时间跟着病公子,陈官知道病公子是京城人士,京城哪里有这样的风光。

    病公子听他提起京城,便又缄默不语。

    河岸的红荔盛开的时候,刘太守问病公子想不想出去看看。

    病公子在岭南这样四季如春的地方仍旧披着厚厚的大氅,因长久未见日光显得脸色雪白,手中捧着暖炉,病中无力,被刘太守抱上了马车。

    陈官驾着马车,不经意回头看了眼,见病公子掀帘看着窗外,不肯错一下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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