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的情况并不好。
赵家时候十多个大夫日日精细调养,尚且落了个体弱畏寒的病根。
如今在阴暗潮湿的冷狱中,即便荣昇特意替他热起了炭炉,到底不比赵家。
荣颖那一遭彻底毁了他的根基,破败的身体一日虚过一日,若再经一番折磨只怕撑不到秋后。
荣昇停住步伐,笔直的同随行的戴高一起候着。
身后烛火明灭,掌灯人已出入两次。
铁窗外风声乍起,裹携进了一股骇人而刻薄的冷意。
楚钰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他抬靴近前,便见昏灯下一道瘦削单薄的影子,手中正握着一卷书页翻过去。
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响动声,回头看过来,遂放下了手中的书,不卑不亢的行礼。
“参见陛下。”
楚钰细眼打量着赵嫣,这还是自从赵家出事以来,他第一次这样认认真真的打量着他的仇人。
或许只有胜利者才有这样的闲心逸致。
若说以前的赵嫣像是着笔艳丽的彩画,如今的赵嫣便像是褪色的黑白画。
懂画的人才知,通篇的彩绘稍嫌姝艳,而黑白画上浓丽的一笔却格外荡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