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粗通医术,这般一瞧便瞧出了别的,知眼前人如今已是大崩之兆,不免面露惋惜之意。
“修史?”
书注的主人似乎有些疑惑,眉头轻轻扬起,明灭的烛火黯了下来,于是眼中被覆的森沉寒气乍现。
“下官看完了大人所有的书注。”程沐答。
见赵嫣没有说话,便又道,“下官想知道岂因祸及而避之的因。”
“与你有何干系?”
他二人之间隔着狱中的梁木,程沐靠近了几步。
“大人不肯说也没关系,我观大人书注七日七夜,如今虽第一次见大人,却更觉得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大人行文颇有风骨,并不似那等奸佞之人,人的嘴和脸可以骗人,人的笔骗不了人。大人年少有青云志,至今初心未改,究竟缘何走上岐路?”
程沐的喉咙有些干涸,眼中几分执拗,“史官修史,若不能留给后人真正的史料,修史的意义何在?”
赵嫣瞧着程沐摇头,“翰林院果真都是迂腐书生。”
史官修史不过是给帝王背书,有多少真章可流传?
程沐倒是驳道,“大人曾经也在翰林院呆过。”
他认真的举证反驳,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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