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追是他宁愿饿死都没有动过的良驹。

    当年他等来了朝廷的粮草一一

    如今还能等来吗?

    楚钰和他的父亲,究竟有何区别。

    赵茗直到这样的时刻,方才真正懂了当初宁轲打了他四十军杖的原因。

    在西北粮草是命。

    西北军在粮草上吃尽了亏。

    西北荒脊,只能种出来百姓裹腹的青稞,军人的粮草便被握在别人手中。

    京城锦绣十余里,沙场瘦马卧空槽。

    赵茗唇齿间还有雪花冰凉的味道。

    他撑起了红缨枪,陈旧的战袍被风鼓起,战袍上沾着干涸的血迹。

    他的背脊笔直的一如他的兄长,高大的影子映着月光落在营帐外雪白的幕布上。

    霜重鼓寒,更深夜宿,也不过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

    他终于在西北这片疆土上找回了赵家人的风骨。

    活一天便守一天,若不能活,便垒成森森白骨砌做护城的墙。

    苦苦支撑四日有余。

    到第四日卯时,守卫的士兵拦下了一行拉着骆驼的商旅。

    他们从雪山翻山越岭而来,满军尽是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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