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儿的来源是挨着床头右边靠窗下沿的小木桌
——其上的一碗汤药。
她伸直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臂恰可够到那碗汤药。
一出被便冰凉的指尖所触到的物件温热舒适。
既不会太烫,又能暖了身子,
慕明韶似是算准了她何时会醒过来一般。
风寒不是什么大病。可难受起来也是真的难受。
算不得是,偏就磨得人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谢依依也知晓自个儿做不了什么,但依旧毫不犹疑地端了汤药到樱唇下一饮而尽。
苦得她小脸皱成一团,愣是半句话没说。
一碗药下去,她脑袋立刻清明许多,还能听见外头细碎的声音,隐约掺着慕明韶的声。
她想出去瞧瞧。
可不说经了一夜噩梦,双腿愈发酸胀,那腿间的伤也依旧疼得很。
这会儿唯一能穿的……
也只有那身丢在床边脏兮兮的藕粉色襦裙。
她犹豫了约摸一刹的功夫,便艰难地从被褥里爬了起来,晕乎乎地走到那襦裙旁,然后顶着嫌弃的面容将衣裙穿上了身,顺着墙面一路摸到了门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