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缓过神来,稍一转头,被他将下巴捏回来,“……别躲,听话。”
钻了北地寒风的四肢百骸痛得神思昏沉,满耳嘶吼风声,几乎不记得今夕何夕,她顺从地张口将姜汤喝尽。6侵又抱出一床被卧,连着那张大红毡一并裹了元翡,推到墙里,“明曰营中必遣人清路,放心睡。”
元翡脸色煞白,两眼紧闭,额上已疼出涔涔冷汗,不知听进去几个字。6侵将手掌搭在她颈中,叫了一声:“元二。”
四壁静寂,元翡额头搭在枕边,没有应声。
盖在颈间的手掌贴着血流脉搏,所幸有那碗姜汤与这几层温暖被褥,掌心温度一片安平,并未如从前那般滚烫起来。
下房床铺狭窄,6侵躺不平侧不顺,半晌睡不着,烦躁起来,翻身照旧将人紧搂在怀,方才搁下长腿,合眼睡去。
寒夜苦长,缭乱碎梦倏忽刮过,他木然低头看去,沾血的手中是一捧细如丝线的金链,样子古怪,他没见过。朱乘的声音飘入耳中,惊慌失措地叫着“四哥”。
红衣少年单薄的肩着抖,眼泪沾湿他的衣襟,他听到自己疑惑问道:“你的剑呢?”
朱乘抬起头来,分明是个稚嫩的孩子,还不到用剑的年纪,面上泪痕纵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