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整条手臂都动不了了。
谢薇真的很想骂人。
她既想骂那昆仑弟子,也想骂受了伤却不吭声的和尚。但她最想骂的还是自己。
她没能及时赶到,让人伤了和尚只是其一。
一言不合就失踪,让和尚苦苦找了她二十年,甚至跑去昆仑欲见卢海钧,因此遭了那么多的罪,这才是她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
“……很疼吧。”
谢薇以右手食指为针,指尖覆在和尚右肩的小孔上,以修为牵引着还在和尚右肩里肆掠的剑气。
和尚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他像随口谈论天气那样道:“无事,贫僧习惯了。”
谢薇心里又是一酸。
她极其小心地粉碎了粉碎了那团讨人厌的剑气,又以修为为针为线,小心地为和尚缝好断裂的肌肉骨骼。
和尚赤着上半身任由谢薇动作。他能够看到谢薇眼中的歉意。
可仅仅是歉意又怎么够呢?
他这么一想,血又顺着他肩膀上那尚未完全缝好的伤口泌泌而出。
谢薇的脸色隐隐发青。她一只手不够用,只能蹭上前去,两只手都贴在和尚的肩膀上。她一只手为他缝合,另一只手为他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