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发及踝,仿佛开于地狱的彼岸花。地上是到处丢弃的兵戈和冰冷地流着血的尸体,松软的土地被鲜血浸透,她就赤足踩在上面。
两边的军队被戾气所惑,好像没有看见她的存在一般奋力拼杀,血肉分离。
朱厌周围的空气危险地凝滞着,她的情绪过于激动,木牌就快要压不住杀气。就在重璘奔向她的那一刻,木牌分崩离析,强大的杀气一瞬间四散开来。重璘堪堪躲过十余道,最终在碰到她的时候被一道锋利的杀气穿肩而过,他皱了皱眉,依然从身后抱住了朱厌。他举起还能动弹的那只胳膊挡住了朱厌的眼睛。
“不要看了,朱厌,冷静点。”
他在她的耳边低语。
语气很冷静。
心却从未如此慌张。
空中的杀气僵持了片刻,终于慢慢消散。重璘感觉到捂着她眼睛的手心被濡湿。
“朽夜阁里有一扇门,是通向长安的。”朱厌的声音有点抖,却分外的冷。
“朽夜阁不在酆林的结界里,所以这些战乱都是因为我。”
“你一直都知道,这些都是你计划好的。”
她和往常一样,不喜欢提问。
她已经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