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枕梦体贴地提议,只是这体贴来得很不是时候:“等会儿穿衣裳的时候,咱们不用避着了就行。”
汪从悦语塞,恨不能今夜就睡在桶里。
秋枕梦揽着他的肩,亲近得似乎只缺一场鱼水欢情。
可他不敢睁眼,也不敢应答。
已愈合了十年之久的伤痕,宛如被她以一句话撕扯开般,血淋淋地展露在二人眼前。
可这并非蚕室,身旁人也并非操刀的师傅,或者同样捱着苦痛的男孩儿。
秋枕梦就在眼前。
他只要站立起来,便能令她窥得自己隐秘的一切,明明如此简单的事情,却使他生出上刀山下火海般的煎熬。
她一定会厌恶他的。
连他自己都厌着那可恶的伤痕,更何况她。
他想蜷成一团。
可秋枕梦的姿势,又让他不敢动弹。
那些难以言明的缱绻心绪,随着令人难过的寂静,一点点化作了惆怅与恐慌。
汪从悦被一个拥抱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