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告诉她没见过宫里人,或是不晓得宫里有人学过画。
也有些自持清贵的,一听她是在找宦官,立刻翻脸,纵然知道些什么,也不肯再说。
久而久之,她便不再那么问了。
下人收起手帕,从巷口树上解下骡子,翻身上去,回头望了她一眼:
“姑娘这话问得太笼统了,满京里姓汪的不计其数,会画的也有不少,真论起来,我家老爷还算一个呢。”
秋枕梦不由一怔,还要再问,那下人已经驱赶着骡子,急急地告辞离开了。
她怅然望着骡子远去的高大身影,仿佛错失了几万两白银。
那可是姓汪又擅画的人,说不定正是她的未婚夫呢!
·
在家乡时,她好歹也算个有名气的富贵人。那些远道而来的商贾,争着买她精心绣制的摆件,远销各地。
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秋枕梦从前是再不曾想过的。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秋枕梦十八年的人生,大约只有“跌宕起伏”四字才能概括一二。
出生时正值山河动荡,各地义军汹涌而起,连朝廷里的官也流散许多。
好在家乡岭门行省地方偏远,地方官都穷